冬季午後,舊金山的天氣清朗而平和,屋頂的紅瓦浴在金陽下閃著淡淡光澤。我和 L、H、M共四個人才從教會出來,參加完週六上午的青年團契,尚覺意猶未盡。百無聊賴的踱在淡粉的紅磚道上,一邊閒看路邊的橱窗佈置。
空氣冷冽清涼,吸進鼻中整個人都是冰的。忽然前面一個大大的 31 冰淇淋店招牌閃入眼簾,「去買個冰淇淋吃吧!」不知是誰提議的,四個人欣然同意。
從店裏出來,草莓、薄荷、香草、巧克力;橙黃橘綠,冬天的冰淇淋,四季的色彩伴著我們率性的笑聲,散落在這靜靜午後,吸引了不少羨慕的眼光!
迎面走來一位老太太,是那種隨處可見親切的面容。多皺的臉上帶著寬容的笑,銀白的髮絲是歲月的冠冕。她蹣跚經過我們身邊,頻頻回顧著。若不是曾經年輕,若不是對往昔的緬懷,當不至有這樣的回顧吧!我和L也不由自主的回望著她,她笑笑對我們說「 Enjoy !」慢慢回過頭走了。彷彿可見她年少時明慧的身影和青春的笑聲消逝在歲月中。
「年輕真好!」我心中昇起一種感覺,因為年輕,我們才有在冬天吃冰淇淋的興緻;因為年輕,才能讓我們任性而恣意的在週末午後閒盪,原來「年輕」是這麼美好的一件事!
從那位老太太的眼中我看到我們不自覺揮霍著的日子,是一直握在手中卻不曾好好珍惜過的大好時光。而生命中,有什麼東西是一旦握在手中,就能永遠擁有的呢?我不禁要想到,有一天當我年歲已長,回顧今朝所走過的路,所歡笑過的日子,是否能坦然無悔的懷想,或是空遺滿腔的失落與悵惘?我也要好好思想過往的歲月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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